不知不觉有好几个月没有更过 blog 了。

只是,向碎片化屈服实在太过容易。一条几个字的抖机灵票圈能够轻松获得几十个赞,比我写了好几小时的一篇博文的阅读量都多。社交媒体精心设计的正向反馈常常让我不自觉地陷入其中。

但另外的原因是 —— 我似乎也实在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

生活一直在继续:我继续安然呆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继续追着周刊听着新曲端详着买不起的手办,继续透过方寸屏幕上的只言片语猜测世界的其他地方发生着什么,继续无法逃避地体验着自己的小开心与小烦恼,继续日复一日地活下去…… 距离新冠疫情已经过去一年有余,而当肺炎的阴霾逐渐散去,我竟觉得,世界也许本就是这样:突然有一天,出了个大事,死了很多人,而留下另外的人继续生活。人们也许会记得这事,也许不会。活着的人继续活着,直到下一次大事。

我被迫重新看待平凡的日常。但无意识而平凡地活着,又何尝不是某种幸福?同样是去码头整点薯条,殊途同归不也挺好?

也许,为了让生活继续,我们必须选择性地忽略一些东西。「房间里的大象」一直都在,但不去提起、凑合着也能继续过下去。人类真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啊(笑)。心理学上似乎管这叫「否认」,是一种幼儿常用的心理防御机制。「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既然已经预设了对方是王八,那也确实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

但我却总是不合时宜地难以去忽略那些显然矛盾的东西。

在官媒明目张胆地贴出外交部在 twitter 上的推文时,提供翻墙途径的机场主因为非法侵入计算机罪名被捕。当人们提起 YouTube、Facebook 时,总是笑称「不存在的网站」。这明显的矛盾像个冷笑话。

这些不协调、这些现实的错位,令我反胃。我只想着逃。可是,我能逃到哪里去?我该逃到哪里去?我不知道。

内心的一个声音催着我跑路,但另外一个时刻提醒我应负的责任。人能够自我选择的社会关系实在有限,而逃离则意味着斩断大部分已有的社会关系。脱胎换骨不至于,但掉层皮总是有的。

我迷茫,我无法得知我将走向何处,我日复一日地给自己找事情做让自己忙起来,我提心吊胆地前进着。我就是这样普通地迎来了自己的 20 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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