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需要拍证件照，得剪个头。我日常不爱花心思打理自己，校内随便一家理发店，剪短，就是我的全部需求。这次还是应该稍微打理打理，遂决定出校剪头。
在五道口吃完晚饭，兀自走进之前在手机上选好的一家店。
「您扫下北京健康宝」
「扫完您先去那边坐会儿，给您登记一下。您手机号？」
报号码。坐下。我这才想起来开口问价钱。
「您有会员吗？没有的话我们这边是 120，150 和 180 三个档次。」
「这…… 我就理个学生头，剪短一点就行，也这么贵吗？」我暗自惊叹，并飞快地心算：120≈25×5，约是我一个学期的理发开销。一面算一面想，自己莫不真的是象牙塔里的书生，连周遭剪头的行情都摸不清楚？登记小哥望向身边的同事，她继续解释：「咱们这边起步价是 120，要不您办个会员？」
「唔，那算了算了。」我摆摆手，起身。一旁等单的女士似乎瞟了我一眼。推门，「不好意思啊。」我和店员几乎是同时开口。
出门后叹了口气，掏出手机 —— 我迟疑了。初次碰壁后，我胆怯起来，不知去哪里搜。在 Google 里茫然敲下「清华附近 理发」，「五道口 理发」，搜索结果冒出百度知道、知乎…… 随便翻了翻，答案年代久远、含糊不清。
罢了罢了，还是肉眼搜索。五道口理发的地方应该挺多才对 ——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没蹬几下单车就找到另一家。
推门而入。没等我关好门，预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您好，扫下健康宝……」
「先等等，你们这儿理个发多少钱？」我转过头，打断了他。吃一堑长一智。
「没会员的话是 98 一次。您要不办个……」
「啊那算了算了，我走了。」
丧气。懊恼。我自忖不是小气的人，但校内校外过大的差价仍让我感觉如果就此进店，自己便被耍了。可恶！在我打算横下心来、打道回府去校内理发时，瞧见一家位于二楼的理发店。招牌不是很大、店面装修也不算豪华，看样子应该会便宜一些 —— 这样思忖着，我锁好车走上二楼。
问过价钱，68。真不错。不如说，在前两家的衬托下，这价格简直天地良心！更重要的是，它给了我一个台阶，我不用去当那个因为校外理发太贵而溜回学校的灰头土脸的穷学生了。这时，一个大叔推门而入。柜台服务员介绍：「我们有 68、98、148 三个档次的……」「要 148 的！」大叔被接待员领进门，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跟了一会儿。
坐上凳子，理发师用一种迥异于校内师傅的手法摆弄我的头 —— 拿梳子前梳一下，后梳一下，左手中指和无名指缕起一撮毛，再用右手的剪子咔擦掉。摘下眼镜后，思绪似乎和视野一样对不上焦。好久没被人揪头发了，依稀记得小学初中惹怒老师的时候被狠狠揪过。又想起老爹曾经念叨的一句家乡话：「叫花子受不得猪油苦」，常年不进油荤的人，偶尔吃一次就得拉肚子。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一声。
# 后记
回宿舍洗澡时抓了一把头发，头发确实比上次洗澡要少了许多。但洗完照照镜子，却感觉头上还是有相当数量的头发。嗯，让实际不多的东西看上去显得很多。这个能力真强，得去找理发师问问怎么水论文字数。
